这一趟出去,两鬓竟已隐现霜色,又往鬼门关上走了一遭,形销骨立。

秦放鹤不禁叹道:“怎么就这么着了!”

隋青竹咳嗽几声,在炕上靠着被褥坐起来,闻言苦笑,“一别八月,骤然回京,颇有物是人非之感。子归倒是风采依旧。”

才这么一动,就止不住咳嗽起来。

声音中空、虚浮,显然中气不足,元气大伤。

秦放鹤上去将他按下,顺手帮忙倒了杯温水,“何苦折腾,且坐在炕上说话吧。”

四月下旬已经很暖和,中午甚至有点热了,但隋青竹却还穿得严严实实,可见体虚。

隋青竹也不跟秦放鹤假客气,便靠在炕上说话,秦放鹤自己拖了个圆凳坐着。

“其实巴巴儿请你进来,我也不晓得说什么,”隋青竹叹道:“不过是离京太久,看了几日邸报,果然这里也是风起云涌……”

这几天他边看边感慨,感慨完了,不免愣神,觉得如今的自己颇有些陌生,皆因此刻的想法,竟与曾经的自己截然不同。

出去一趟,经历了生死,他到底是变了。

只是邸报之中有些东西,隋青竹却想不大明白,偏京城中自己也没个师门好友可问,思来想去,唯一还算关系不错的,竟也只有一个秦子归了。

况且苗瑞便是他二师伯,谈论昔日感悟时,也不怕泄密、外道。

秦放鹤也不起高调,隋青竹问,他就说。

方便说的,直白说;不便说的,隐晦讲。

隋青竹边听边琢磨,待听到兵部增加军费后,有片刻出神。

他非痴傻,前有福建船厂增加三千料以上大海船生产,后又水军扩充、加练,如今兵部又多了费用……

温水冷了,秦放鹤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,转着脑袋去外间小泥炉子上找了开水壶来,重新倒了一杯慢慢吃,饶有兴致等对方的反应。

谁知半日后,隋青竹方缓缓点头,一言不发。

嗯?

秦放鹤倒有些惊讶了。

隋青竹抬头,将他不加掩饰的神色尽收眼底,反倒笑起来,“纵然再蠢笨,如今也该长进了,陛下英明果决,自有其道理。若果然无礼,还有内阁,既然都没反对,想来也不是坏事。”

秦放鹤也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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